岁几何白

扶摇万里的岁月无穷

【长顾】奔月 一发完

不知所云的——长生的顾昀x短腿的兔庚

高能OOC预警,矫情的一批

中秋快乐,我不行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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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月

“唉……”顾昀站在玉砌台阶之上,一身青色长袍曳地,金色暗纹光华流转,墨发如瀑。

三千年了,他已经被限制在这个华丽的牢房三千年了,除了能逼疯人的寂寞外,其实并无什么不好。

他静立于此,观世事风云变幻,三千年沧海桑田尽收眼底。《淮南子》载,“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,姮娥窃以奔月,怅然有丧,无以续之”。顾昀先是一愣,而后一哂:“这些老头,尽会瞎扯。”

泱泱历史长河千万载,何人敢称直书而记之?

三千年前,顾昀触怒天颜,上命他吞服失败丹药自绝,竟未死,并身轻体盈,众目睽睽之下飞升至上界,落于月宫,此生不得再入人间,此乃奔月传说伊始。

至于为何触怒天颜……活得太长,早已记不得了。

顾昀站在台阶上吹了一会儿风,打了个喷嚏,觉得今天为了风骚这一下站的有点久了,刚准备回去宫里暖和暖和,脚一迈就蹬着个什么小东西。

“什么玩意……意想不到是你……”顾昀脑筋猛一个急转弯才没有说秃噜嘴,他蹲下身子颇为尴尬的讪笑两声,可惜地上那小东西并不领情。

它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拨拉了一下顾昀的鞋子,而后扒着他的腿人立了起来,似在求抱。

顾昀把它毛茸茸的身体掐着肋骨抱起来,又手欠的用食指摸了一下他的肋骨:“最近沉了不少啊,明明什么也不吃还能长胖,真服了你了。哎,你真的是兔子不是猪吗?月宫上空气你吸一两长一斤对不对?”

闻言,他手里的毛团兔子一抖,像是有些生气的在顾昀手上蹬了一脚。

这只兔子早就在这里了,甚至比顾昀来月宫还要早。它不会说话,所以顾昀也不清楚它的来历,所幸一人一兔算是相依为命,让这凄冷的宫殿添了几分烟火气。

兔子扒着顾昀的衣服向上拱了拱,又把头努力地靠在顾昀衣领间露出来的部分,用绒毛蹭了蹭。

好歹一起生活了三千年,两位说不上心意相通,却也能相互懂个大概的意思。顾昀伸手搔了搔它的下颌,随口道:“行啦别蹭了,我不冷。”

吞了那颗倒霉丹药之后就这点儿好,不老不生病。顾昀抱着兔子进了内殿,将它放在了床上,用手戳了戳它:“哎,你今天不太对劲儿。”

兔子用红宝石一般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,好像镇定自若。

“别跟我装蒜,我知道你听得懂。” 顾昀一撩衣摆坐在床边,手指着它,“装蒜这一着我是祖宗,知道吗长庚?”

听见他这样唤自己,兔子突然向他的方向蹭了两步,却又像是撞到了什么无形的墙,猛然刹住了脚步。

它还记得这个男人落在月宫上,第一件事就是先拍了拍自己衣襟上的灰,叹了口气后自言自语道:“没死成。”

其时它刚费尽心力的爬上月宫的屋檐,想看一看远处的风光,结果眼前突然出现了个异形怪,吓得他一个跟头跌了下去,刚好砸在顾昀拍灰的手心里。

那人居然看着它只愣了两秒,就笑道:“什么小东西,也敢往本帅身上蹭?胆子不小,不如杀了来吃肉。”虽然话挺重,但是兔子听不懂,只觉得声音清朗,语调温和,肯定是在夸它毛顺水滑,长得好看。

直到多年后,长庚已经能听懂顾昀七七八八的话的时候,趴在顾昀头顶睡觉半夜惊醒,听见顾昀梦呓:“长庚你长得真肥,杀了来吃肉肯定不错。”它这才知道自己活到现在实属不易。

这个男人对它道:“东有启明,西有长庚。明月东升西落,看你这样子估计跟我一样,不像是因升迁而来,就叫你长庚算啦。”

于是它就被叫这倒霉名字叫了三千年。

三千年太快了,长庚以前听他念念叨叨什么人生苦短,兔生更短啦,白驹过隙,白兔过火啦都觉得凡人真是矫情的不轻,时间对它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空气般的存在而已,什么也不代表,它无法感同身受。直到今天,它终于感受到了这把剑始终是悬在它的头上的威胁。

长庚有些郁郁的垂下了脑袋,看见顾昀将手伸过来,便把头在他掌心里蹭了蹭——蹭一次少一次了。

顾昀质问了它半天,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只兔子对自己的异常三缄其口——原来他不会说人话啊!

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觉得可能是兔子终于到了更年期,当然也可能是青春期,所以心思难以捉摸一些,行为诡异一些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
顾昀顺着他的耳朵摸了一把,而后便觉得有些困乏,便脱了那身专门用来风骚的长袍四仰八叉的躺下睡了。

殊不知长庚坐在他身边看他看了很久很久。

而后一蹦三跳的出了门。

它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么远了,以前无论他要去哪儿,都会有一个顾昀抱着它去。可是这一次他不能让顾昀知道,它要走的越远越好。

可是月宫总共就那么大,它最想躲开的人,还是听见了动静。

其实在第一道天雷劈下来的时候,顾昀就醒了。

他以为月宫千年难遇的要下雨了,可是因为他讨厌下雨,便不想看这热闹,翻了个身接茬睡。

长庚知道自己在月宫里的五千年是白白过去了,没有什么依仗,不可能过得了天劫。何况他有三千年都沉浸在天道所不允的七情六欲中,势早就不在它的头上了。

只是对不起了顾昀,他往后要独守月宫,余生一人了。

一雷落,不若不遇倾城色。

顾昀翻了个身,却始终无法入眠。

长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,为自己拢了个小小的罩子,一击即碎。

二雷落,长行与君数九更。

顾昀披衣而起,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,实在不想出门,便又倒头。

长庚的耳朵紧紧地贴在身上,险些要蜷成了个球。

三雷落,浮生困顿求不得。

顾昀猛地睁眼,想起哪里不对,发现兔子不见了,惊出一身冷汗。

长庚闻见浓郁的血腥味,不知道如果自己被杀了是这个味道,有什么好吃的。

四雷落,摸骨如此固风格。

顾昀顾不得风骚不风骚,光着脚跑出了门,大雨像是要颠山倒海。

长庚实在无力再睁眼,它看了一眼月宫的方向,恍惚中看见了人影。

错觉吧,他说他那么讨厌雨天。

五雷落,幸尝遍识愁滋味。

顾昀看见了他的小兔子,大吼了一声长庚,可是兔子没有动。

长庚的红宝石暗淡了,便闭上了眼,心里道:只要他能再抱一次我。

六雷落,免教来世无可说。

顾昀抢在最后一击之前,抱住了他的小兔子,以身挡天怒,一回生二回熟。

长庚周身一暖,觉得自己遗愿居然实现了,一时高兴的精神了不少。

顾昀指尖都在颤抖,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,但是现在到未来,都不能再失去了。

因此他虽然气的想把这个真正的小兔崽子吊起来拿火烤了,却依然不忍心,还是把它包成了个兔肉馅的粽子模样,然后将它扔到床上让它自己悔过。

所幸,他赶上了那么一步,长庚活下来了。

顾昀见它醒来的第二天就换了个屋子住,觉得自己没有抽死丫的算他脾气有所升华。

长庚身残志坚,硬是从床上叽里咕噜的滚了下来,每走一步,身量就变化一点。

顾昀从他进门开始,就看直了眼。

少年模样几乎已成,顾昀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耳朵一点点缩短,尾巴一点点缩回,手脚腕上的绒毛一点点褪下。

成了个美男子。

还是个光//裸的美男子!

这个人//欲诱//惑挑战有点大,顾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,对自己念念叨叨道: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我不是空我是色啊呸我不是色我是空!”

“子熹……”长庚几乎已经立在他面前,顾昀努力让自己的目光集在他的脸上,想从其中找出一点兔子的影子。

可爱看不到了,乖巧依稀可见。

顾昀迷迷糊糊想道,如果这只乖巧的兔子压他的时候能轻点,可能会更可爱吧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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